这是北宋早期词人宋祁的一首代表作,具体时地不详,观下片似作于酒席之间。首句“东城渐觉风光好”总起全篇,言东城者,东为日出之地,在五行为木,在时节为春,在颜色为青,所以得气之先。
以下三句皆详言风光之好:“縠皱波纹迎客棹”,縠皱波纹者,春冰已泮,微风徐来,水波不兴,正是游人乘舟游赏的好时节。“绿杨烟外晓寒轻,红杏枝头春意闹”,早春杨柳芽叶初生,远观如同一片嫩黄的烟雾,晨起犹有些微的寒意,所谓春寒料峭。
红杏枝头春意闹,尤为时人称赏,闹者喧闹,红杏花开本来无声,闹字用了通感的手法,把繁花争发的景象传神地表达出来,因此作者也被世人称为红杏枝头春意闹尚书。再者,绿杨幽静而寒冷,红杏喧闹而热切,二者对比看似矛盾,实则把早春时节乍暖还寒的景象刻画无遗。
下片抒发感慨。“浮生长恨欢娱少,肯爱千金轻一笑”,人生一世,忧患的日子多,而欢乐的日子少得可怜,我怎么会吝啬一掷千金去博美人一笑呢?此句反问加倒装,一般读者可能理解起来有点困难。肯者,岂肯,反问句。爱者,吝惜。轻一笑者,以一笑为轻(以千金为重)也。
“为君持酒劝斜阳,且向花间留晚照”,为君的君盖虚指,可以指美人,也可以指同席的宾朋。我要把杯劝说斜阳,暂且为这繁花多留一会儿吧。此处照应前文“长恨欢娱少”,欲求夕阳延我片刻欢娱也。